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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

LUST设计师jeroen barendse访谈

作者: 2021-10-282021年11月28日暂无评论

LUST成立于1996年,是一家由eroen barendse,thomas castro和 dimitri nieuwenhuizen等三人在荷兰海牙成立的多领域设计机构。他们的设计作品包括印刷制品,书籍设计,抽象绘图,可视信息,新媒体,互动装置和建筑图形等多种类型。LUST联合创始人jeroen barendse向设计邦详细讲述了他们的作品及影响。  

设计邦:你们是如何相识的,又是怎样决定创立LUST的?  
jeroen barendse(以下简称JB):我和thomas (castro)相识是在1991年,当时我们都在乌得勒支大学(荷兰最古老的大学)的艺术学院学习。Thomas从小成长在菲律宾和洛杉矶等地,后来为了学习平面设计来到荷兰。在那段时间里,我同时学习平面设计与纯艺术两门专业,因为我还不知道应该走向那条道路。两年之后,我们两个同时决定一起转校到阿纳姆艺术学院,并从那里顺利毕业。我们合办了一份杂志,给它起名为“LUST”——这就是我们工作室名字的来历。离开大学后不久,我们就在实习的时候遇到了dimitri (nieuwenhuizen)。  
1996年,我们把LUST变成了一间设计工作室。而那时的dimitri也有一间自己的工作室,而且跟我们在同一座楼里。我们常常同他一起,进行一些与媒体相关的工作。当他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室之后,我们便走到了一起。  
在探索交叉融合了新媒体、信息技术、建筑和城市体系及平面设计等尖端设计的道路上,我们三个人拥有非常一致的目标与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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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alison killing 和ania molenda 创作的“威尼斯之死——现代死亡的形式(death in venice‘the shape of death in modernity’)”,2014 一场探索现代建筑与上世纪人口死亡间的互动展。第一场展览于2014年6月在威尼斯正式开始。在过去数十年间,建筑的发展与人口的死亡之间的关系,与塑造了现代城市的其它思想一起生动和重要。可这种重要性在20世纪的建筑历史中却并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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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之死”表现了现代英国中死亡形态的转变。在西方社会现代葬仪与现代临终关怀运动的早期发展中留下的痕迹,推动形成了一种更为广阔的西方语境。该展通过检视过去100年间发生在英国社会的转变,并以此作为出发点,反映出现代死亡形式以及为其提供空间的建筑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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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共分为三个展室,每一间展室都提供了一种独特的互动内容与方式。其中第一间展示了一张互动形式的伦敦地图,而上面显示的内容与一般的普通地图完全相反:常见的那些地理标记全都不见了,显示的都是医院、安养院、火葬厂与墓地等地点与场所。在观众的触摸下,每一个场所的标签与说明都能得到显示,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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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alison killing 和ania molenda 创作的“威尼斯之死——现代死亡的形式”展,2014  

设计邦:LUST目前的规模有多大?  
JB:多年以来,LUST的成员,就一直只有我们三个人。有时我们会找一些实习生或者雇佣其他人。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2010年我们建立LUSTlab(LUST实验室)时才得以结束。这是一间用来研究媒体与科技的工作室,我们打算在里面用数字方式来发展更多的新型传播工具、人机交互装置以及实物产品。  
目前,我们在两处工作场所各有一支设计团队,总共有8名成员,包括设计师、程序师以及创意程序师。我们的作品大多是两只团队间各个成员通力协作的结果,而且这种紧密的纽带关系还在不断得到加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从来不把哪一个人的名字单独放在设计前的原因。  
大约一年之前,我们在实验室建造了一间小型的类似剧院的地方,用来测试我们的设计的装置或是为同事及朋友举办小型庆典等活动。      

设计邦:你们在工作中是如果分工或者分享的?  
JB:像其他工作室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力量。在每一件作品开始之间,我们都会先弄清谁是这件工作的最佳人选,以及哪一位与客户更加心心相通。否则的话,工作就真的仅仅只是“工作”而已了。  
当然,当一件新的工作出现时,我们也常常一起进行脑力风暴,分享每个人的想法,以促使工作更好的早日开展。LUST主要注重设计和视觉表现以及用户体验等方面,而实验室的重点一般都放在解决一些技术问题上。  

阿姆斯特丹stedelijk博物馆:LUST与jurriaan schrofertype共同举办的“type/dynamics展”, 2013 – 2014 这件为阿姆斯特丹stedelijk博物馆type/dynamics展设计的互动装置,旨在与平面设计师jurriaan schrofer(1926–1990)为复兴近代设计历史所创作的作品进行一次互动与评判。这件装置把那些不断围绕在人们身边的声音,以视觉化的形象体现出来,随时可以与之互动。在搜索“ground zero”、“reichstag(德国国会大厦)”或“天安门广场”等真实地点的过程中,装置能够从google街景中自动定位到它们的全景图像,再把它们抽象地放入网格中,并在网格内填充新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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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ruben van leer指导拍摄、lukas timulak编排的短舞彩排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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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ruben van leer指导拍摄、lukas timulak编排的短舞彩排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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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ruben van leer指导拍摄、lukas timulak编排的短舞彩排画面  

设计邦:目前你们最喜欢接受什么样的工作,为什么?  
JB:我们真正喜欢的工作,是那样涉及到多种技能与门类的项目。当然这些也是最为复杂的挑战。从建立工作室的第一天开始,我们就一直热衷对最初的工作要求进行重新定义,找出客户的真正需求和需要解决的问题——这与开始时客户对于我们的要求总是不一样。  
对于客户要求的重新定义,总是会对接下来的预算、进度等一系列问题造成影响。但正是在这种项目中,你才真正有机会能够与客户合力实现一种超过预期的结果。  
我们的设计方法,是一种建立在普遍基础上的过程,这种建立在分析过程发展之上的方式,将会通向最终产品的实现结果,也就是“设计本身”。  
homas和我目前都在阿纳姆艺术学院教学。我们告诉学生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以一片空白为起点,尽可能的在项目面前放开自己,要让它带着你找到想法,而不是在看到它的第一眼看时,就按照自己的第一印象刻意地扭造一种结果。你必须让自己对得到的结果感到吃惊——它必须是那种在先入为主的思路下根本无法得到的结果。      

设计邦:迄今为止对于LUST来说影响最大的一件作品是什么?为什么?  
JB:2002年,我们开始为boijmans van beuningen博物馆着手设计被我们称之为“digital depot(数码库)”的项目。这一项目由两部分组成,我们把它们叫做data cloud(数据云)和data walls(数据墙)。在数据云中,人们可以通过互动的视觉方式,凭自己的直觉游览整个博物馆里的藏品。而数据墙的设定则与之这种方式完全相反。它用把真实的艺术品悬挂在墙上的18世纪展示风格,在墙上挂满了各种绘画、雕塑以及各种其他艺术品……在墙壁前面,有许多漂浮着的屏幕,参观者们可以自由的改变它们的透明度,并且通过阅读与这些作品相关的故事,进一步了解它们背后的故事,比如在艺术史上的地位,以及与其它藏品间的关系等等。  
在这件项目中,我们把许多自己的想象与视觉化、交互性、叙事性发展、技术与一小点创新成功结合到了一起。我们非常幸运能够得到博物馆对我们的充分信任,我觉得在今天看来,可能再也找不到能够如此快速发挥的机会了。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是我们真正能够做一些新东西,用新的技术讲述更多新的故事。现如今我们遇到大多数这种类型的项目,都必须在保证安全可靠性的基础之上,按部就班的对技术进行实现。这从客户的角度可以理解,但也大大限制了许多结果上的可能性。  
另一件对于工作室来说影响较大的作品,是2008年为荷兰布雷达平面设计博物馆创作的“21世纪海报墙(poster wall for the 21st century)”。作品既以在线展示的方式陈列于网上,也是博物馆永久装置“荷兰平面设计100年”的一部分。在博物馆中,每天都有大约600件海报作品根据从网上收集的资源自动生成;而在线部分中,每隔五分钟就有一副新的海报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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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装置polyarc,肖蒙国际海报节(poster festival chaumont),2011 在第22届肖蒙国际海报及平面设计节期间,LUST承揽了“耶稣会教堂(chapelle des jésuites)”的设计工作。我们用一种保留原样的方式,为这个节日的过去与未来架起一座桥梁。把藏品中蕴含的思想延伸至未来与过去。在展览开始之前,他们先是建立了一个图形与文字数据库。来到耶稣会教堂的参观者们,能够以互动的方式,在“polyarc”上留下自己的数字或印刷作品,使之成为整体展示的一部分。   通过其中的主要内容,这件装置作品为加强我们对于肖蒙海报节中有关平面设计的会场、成就以及作品等方面的进一步了解,进行了一番有意义的探索。通过这种形式,表现出平面设计发展过程中走过的路途与媒介,以及它们又是如何在科技之光的照耀下,诞生出无数的信息与图像,并最终改变了作品应用与实现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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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节日期间,游客们可以在耶稣会教堂里,得到一本根据自己需要生成的小册子,并把它放入档案库中。这让它永远保持一种增长的态势。游客通过发送推特的方式,为档案库的成长做出贡献。所有发送的信息都将得到存储,并且能够通过装置或印刷等方式轻易获取。 摄影:richard pelletier  

设计邦:有没有哪个人或者哪件事,在近期改变了你对平面设计的看法?  
JB:我们要求自己,不断适应在设计面方面的改变,并且在考虑时永远快人一步。从传统上来说,荷兰的文化一直是设计上最大的“客户”。但从最近来看,文化方面的公共基金已经不像过去那样风头正劲。受经济危机与荷兰右翼民粹主义的影响,它们的预算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削减。这也是为什么2010年我们创立实验室的原因。我们想尝试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机会。  
目前,随着LUST的进一步发展,我们又对自己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挑战。无论对于哪一方面,我们总是对没有等级之分的平等方式情有独钟,并且经常把这种思想带到我们的设计作品、思想以及工作室的运作方式之中。现在,我们正在寻找一种能够让工作室在保持这种没有等级之分的平板化模式的同时,提供更多的结构与层次。  
   
设计邦:对于今天的设计受到大量网络资源影响的现象,你有什么看法?  
JB:如今,了解有哪些作品在世界范围内广为传播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这也让设计在视觉与外观上的扩散极其迅速。而其中那些“看上去不错”的作品在进一步的模仿与修改之后,再一次传播开去——有时甚至不作任何修改。  
现在还出现了很多类似的国际设计风格。举个例子来说,我已经无从判断什么才是“典型”的荷兰设计了,也许就是那些由荷兰设计师们设计或创作的作品吧。可要换在以前的话,它们独特的风格和特征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我们的作品往往创作于某种独特的语境中,也只有在那种语境中,它才能够被理解或者发挥作用。对于那些宽度只有640像素的网络图像,你很难在视觉元素上对其进行削减。因为几乎无法得到组成设计的所有信息,也无法得到一种恰当的体验。  
这也是为什么说,我们认为设计背后的想法,而不是表现结果变得越来越重要的原因。因为对于一名设计者来说,那才是真正能够做到独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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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报墙2.0 (posterwall 2.0),多场所,2009至今 由2008年为布雷达平面设计博物馆创作的“21世纪海报墙”发展而来。“21世纪海报墙”是一件同时作为在线展示与博物馆永久装置“荷兰平面设计100年”一部分的作品。   博物馆中,每天都有大约600张风格各异的海报作品根据从网上收集来的资源自动生成;而在线部分中,每隔五分钟就有一副新的海报产生。当博物馆内发生真实的动作事件时,新的海报就会自动生成:比如,当参观者进入馆厅的时候,当他们触摸到桌子的时候,或者当它们走进海报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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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报墙的现场版曾于2010-2011年期间,先后在美国纽约的cooper hewitt设计三年展,旧金山wattis 的wide white空间展以及韩国首尔的公共设计展上展出。2.0版本的海报墙具有很多新的功能,比如推特,二维码以及社会分享等特性。目前,海报墙2.0正在美国巡回展览。  

设计邦:你认为对于设计师来说,手绘的能力是不是非常重要?  
JB:对我们来说,手绘只是一种单纯用来表现想法的方式。在设计开始前,我们会先用它来表述自己一种想法或者概念,并与其他人进行沟通,并不会把它作为一种最终的表现形式。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们的想法或者过于注重重复性,或者太过受到现代社会的影响。对我们来说,编码功能就是一种绘画。我认为我们也会喜欢在我们用机械方式创造的视觉语言中,保留一定的形式感及客观性。  

设计邦:除了工作之外,LUST的创立者们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嗜好?  
JB:当工作室规模还比较小的时候(那是我们还没有孩子),我们常常一起去欧洲、美国、加拿大甚至是智利进行滑雪之旅。那是一种接触到自然和不同文化的绝佳方式。  

设计邦:你们在生活中有没有什么迷信的想法或者信条?  
JB:在设计方面,我们相信对于每一件项目来说,最终结果就躺在你要付诸实用的材料之中。所以再大多数项目面前,我们只有在切实拿到材料以后,才会开始展开设计工作。我们会对材料、照片、文字、图形和数字等元素进行分析,看看有哪些图案、普遍特征或者小的关键点能够为我们所用,扩展我们的设计词汇。  
谈到一件项目时,我们常常会谈到“词汇”这个词。在项目的研究阶段,我们往往不会进行真正的设计或塑造。我们只会尝试把每一笔素描、想法或带实验变成一个新的“词语”,为项目建立起独特的“词汇”。可用的词语越多,我们所能表达的语句也就越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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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机?网络与交流(at random? networks and cross-pollination),荷兰de paviljoens博物馆,2007 一场由荷兰阿尔梅勒de paviljoens博物馆策划的展览。at random?的出发点,是想要表现如今的创意过程与以往相比,不再是单纯的线型轨迹,而是一种关联性强而且难以预料的方式。它的灵感,来自于我们日常生活的媒体社会每天所产生的庞大信息。at random?表现了现场众多的艺术家、设计师以及策展人们从多领域交流、网络与新资源等方面得到的灵感与启发。LUST受邀成为本次展览的一部分,并同时为展览提供设计以及所需所有印刷品的生产与制作。 摄影:nadine stij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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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nadine stijns  

为了有趣地表现出“随机”这一概念,LUST提议用“双墨印刷法(split-fountain printing,荷兰语为irisdruk)”的方式,将展览在初期6个月内所需要的所有纸张打印完毕。这种技法能够在一次印刷过程中,同时打印出两种颜色,十分有效的在纸上表现出色彩的渐变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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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影:nadine stijns   

总共有80000张A3大小的纸张以8000张每叠,总数为10叠的纸雕形式,在博物馆中展出。通过使用装置中的数码复印机,打印、装订、归类为不同的文本。通过一种特殊的设计软件,参观者们能够为自己打印出独一无二的展览手册。比如,对于数码复印机中生成的文本版式来说,每一件都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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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打印的纸张上还包括所有的海报、请柬和博物馆文字等内容。随着纸张的不断使用,它们在数量上也在逐渐减少,这使得堆叠的纸张起到了一种时间线的作用。每一张打印出来的纸都能够按照展览的日期重新归类。
摄影:nadine stijns  

设计邦:对于未来的设计师来说,你有没有哪些好的建议?
 
JB:建议有很多,但我们的老师同时也是我们的好朋友karel martens喜欢把设计比作吃东西。他曾经说过: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能一边蘸着蛋黄酱一边吃炸薯条,它会给你带来一种即刻的满足感。但一旦你把它们吃完,这种感觉就不见了,留下的,只是一阵一阵的胃疼。而相对一顿真正的美食来说,也许味道上并不是那么完美,也许你需要花一些时间才能真正尝到其中的妙处,而它也会给你一种更加丰富的体验。  

设计邦:LUST的座右铭是什么?  
JB:从1995年创立LUST以来,我们就一直把下面这句话作为自己的座右铭。虽然最近我们不经常提及,但从本质来看,它仍然是我们希望达到的目标以及设计在我们心目中的真实模样:   LUST is the missing piece of the puzzle(LUST就是拼图中缺少的那一片)。  
当你马上就要拼好拼图的时候,你常常会发现那片令你有些生气的拼图总是找不到。这就是我们时时刻刻想要捕捉的那一刻,也是最根本的东西即将发生的时刻。无论你最终找到了那片拼图,还是把整副拼图付之一炬,都比把拼图完成时产生的兴致要好上一万倍。因为那时除了那个结果以外,什么都没有。你应该记住,那些注定要和你永远呆在一起的东西,是哪种缺了一角的拼图,一个等你来解释的谜。  
而LUST实验室的座右铭可能是:   the future of digital media lies in the design of its use(数字媒体的未来,就在它们所使用的设计手中)。

▎转载From设计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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