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内容
访谈

FUEL访谈录

作者: 2021-09-282021年11月28日暂无评论
damon murray(图左)和stephen sorrell(图右)
 
 
FUEL设计 (FUEL design group)是一家1991年由damon murray与stephen sorrell共同创立的设计公司。除了一直以来名声在外的设计与书籍出版以外,他们还编制了不少短片、台标、电影片名与电视广告等等。2005年,FUEL出版公司(FUEL Publishing)正式在公司内部成立。其出版的作品往往由damon 和stephen独立选编策划,并与许多艺术家与作者建立了较为亲密的合作关系。
 
 
《俄罗斯监狱纹身百科图鉴》(russian criminal tattoo encyclopaedia)、(作者:danzig baldaev 与sergei vasiliev,卷一至卷三)与《俄罗斯监狱纹身警方档案》(russian criminal tattoo police files)(作者:arkady bronnikov,fuel 出版公司,2004, 2006, 2008与2014)
 
 
designboom(以下简称DB):你们还记不记得让自己想要成为平面设计师的那件事情或画面?
 
Stephen:我只记得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对那些有图案的东西感兴趣,像徽章、邮票、明信片等等——那些可以收集的东西。当然等到长大一些,又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唱片和图书封面。在大约15岁左右的时候,我已经明确了自己想去艺术学院学习平面设计的想法。
 
damon: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就总是对各种各样跟设计有关的东西感兴趣(尽管那时我并不知道或者说理解这个词到底什么意思)。那时我还很小,对各种东西与画面间的区别还不明了。只有到后来稍稍长大些时,等我了解了设计与平面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我才真正认识到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之间的联系。从某些方面来说,这委实令人有些失望,因为之前在我脑子里自然形成的那种认识彻底消失了。
 
《苏联公车站》,chris herwig(fuel 出版,2015)
 
 
DB:你们两个人是怎么相遇的?是什么契机促成了彼此间的合作?
 
damon:我们认识是在1987年,那时的我们都在英国圣马丁艺术学院学习平面设计,但直到1990年开始了我们的硕士课程时,两个人才真正开始一起工作。对我们而言,那时的课程可以说是十分“传统”,所以我们很快就对布置下来的作业感到无聊起来。而那些让我们感到激动的想法则让一起合作的学生与导师们有些迷惑。我们决定做一本叫做《FUEL》的杂志,一种态度强硬而又大胆的杂志,它让我们觉得自己就像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它就像一个展示我们作品内容与形式的舞台,让我们能够接触到更加宽泛的受众,而不是仅仅局限于平面领域。
 
苏联太空狗,olesya turkina(fuel 出版,2014)
 
 
DB:在FUEL的早期阶段,你们的主要目标是什么?
 
stephen:首先我们必须考虑生存。在我们毕业的时候,很少有人一出校门就直接创业。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平面设计应该是一种强调自我满足与合作性的行业,充斥着各种作品无法给人带来惊喜感的大小机构。而平面设计的学习可以看做是通向这些公司的一个跳板。这从来不是我们俩的选择。不仅是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而且我们对于平面设计的看法非常得与众不同,从某种角度来看,是一种对于那些致命设计公司的一种威胁和挑战。结果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创立自己的公司,而且还是在一个显著的经济大衰退时期。这个决定并不是有意识的,而是我们在创作过程中一种自然而然的结果。
 
我们俩最重要的志向,就是不断创造出能够动人心弦、引人入胜的设计作品。若想要我们感觉自己的东西有趣,对于目标受众的考虑一般比较次要。也就是说,我们就是自己的观众:如果我们觉得可以,一般其他人也可以。我想这就是我们一直展示和强调的东西,也是我们一直以来所不能离开的东西。
 
《共产建筑》,owen hatherley(企鹅,2015)
 
 
DB:这些年来,FUEL是怎么发展的?
 
damon:说起来可能有些出乎意料,我们从来没想过要成为一家大公司。一部分原因是我们从来没有替别人工作过,我们都想避免与那种典型的在创作上乏善可陈的公司打交道,从而找出一套适合自己的设计之路。1992年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毕业后,我们俩一起在伦敦的斯皮塔佛德创立了一家工作室,要说从那时到现在都有哪些变化,我想应该是我们所使用的电脑的价格越来越便宜,个头也越来越大了。
 
《flogging a dead horse》(鞭打死马),jake & dinos chapman(成书含封套,rizolli,2011)
 
 
DB:一般而言,你们习惯于怎样将自己介绍给业外人士?
 
stephen:我们喜欢对自己淡化处理,部分原因是因为这很难用一句话解释——我们的设计方式常常需要根据项目的不同涉及到各种各样的能力与技能。也就是说,这可能包括与艺术家与作者们一起讨论书的内容,或者编辑和美化图片。
 
现在的平面设计已经发展和渗透到许多不同的行业与专业。在这个层面上,“平面设计师”的意思已经越来越让人感到有些模糊。但其实怎样向别人介绍自己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拿得出手的作品。用一些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描述自己的工作,不是我们所关心的。我们的大多数工作都来自熟人或者他们的介绍,所以这种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尴尬场面往往发生在圣诞节时的家族聚会。
 
《fucking hell》(死地狱),jake & dinos chapman(型录,白色盒装,2008)
 
《fucking hell》(死地狱),jake & dinos chapman(型录,白色盒装,2008)
 
 
DB:就目前这个阶段而言,最令你们期待的项目是什么?
 
damon: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我们已经在做了——多我们来说,出版就是最为理想的工作。尽管我们从来没有坐下来指定一些想要达到的计划,或者说找到一些方向,但从很多方面来说,我们在过去24年里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那个目标前进。
 
这让我们从某些程度上能够控制和掌握住自己的命运。我们能在自己选择的一些题材上做出非常棒的书来。它是一种研究、编辑、设计和出版的完美组合——所有这些元素都和我们的设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我们的时间也在为自己和别人的项目之间找到了一种很好的平衡。这让我们能够把自己在实践中摸索出来的知识应用进来,做一些其它出版社可能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出来。我们已经达到了一种不仅仅把自己看做是一家服务性公司的程度。在我们的大多数作品中,客户都希望我们能够做出一些自己的东西,把商业与自我结合在一起。
 
《luftbobler》,dinos chapman(专辑封面,vinyl factory,2013)
 
《luftbobler》,dinos chapman(折叠插页,vinyl factory,2013)
 
 
DB: 在设计过程中,哪个部分会让你们觉得最有满足感?
 
Stephen:开始和最后。促成每个项目过程中早期的那些想法,与看到作品顺利完成时的结果一样令人感到激动。虽然如此,创作过程中间的部分其实也不错。把各种不同的部分拼合成一个完全的整体,确实是一件令人感到欣喜的事情,每件作品都会在这个前进的过程中找到自己独特的个性,形成一种完全与众不同的存在。
 
《british rubbish》(英国垃圾)tim noble & sue webster(成书,rizolli,2011)
 
 
DB:你们俩在设计方面的能力有什么不同?两者又是怎样进行互补的?
 
stephen:经过多年的历练,我们每个人的长处已经变得不分你我。它们融合得恰到好处,以至于根本无法明确什么时候谁该停下,谁又该接着做下去。不论是谁创作的作品,都会征求另一个人的看法与建议,所以从我们这里出去的所有作品,都是两个人齐心合力的结果。
 
人们常常对FUEL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件事感到惊奇,虽然我们从来没有用过助手或者实习生,但我们找到了一个十分行之有效的办法。我们所接手的每一个项目,都是我们两个人合力的最佳表现。
 
《my photo album》(我的相册),tracey emin(fuel出版,2013)
 
 
DB:你们是怎么置身于出版行业的?在设计和做书方面,最令你们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
 
damon:从在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创办杂志开始,我们就一直从事着出版方面的工作。我们俩设计的第一本书,是1996年我们的第一期pure FUEL。从那时开始,我们陆续与多家出版社进行过合作,并在2005年创办了我们自己的出版公司。
 
比起设计的风格,我们一直对内容更感兴趣,找到一个独特的选题对我们而言更加重要。我们跟出版社沟通时往往会先提出对书籍的一些想法。那时的我们就已经几乎包揽了所有的一切:从构思概念到委托文字内容,从编辑到找材料,从设计到印刷把控。唯一缺少的一点就是出版,所以最终说来,这是一个充满逻辑性的过程。
 
stephen:我们最出名的作品大概是那些与俄罗斯(前苏联)有关的出版物,包括我们最为畅销的《俄罗斯监狱纹身百科图鉴》(russian criminal tattoo encyclopaedia)系列。我们第一次去莫斯科是在1992年,作为平面设计者,前苏联的存在对我们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那时苏联刚刚解体,整个国家都在经历着一次巨大的磨难。而当时处于社会动荡中的人们,能够保持那样一种“苦中作乐”的精神,令我们感到十分的惊奇。在我们当时出版公司的支持下,我们得以用丰富多样的视觉材料,表现一段不一样的历史。那些书在当时造成的影响和冲击很大,特别是对于创意行业。从电影到小说到时尚,它们的影响无处不在。纹身系列已经成了这种类型主题的一部标准教科书,而我们的“集中营绘画”也被荷兰“人类种族灭绝与大屠杀”研究中心认为在历史上具有足够的准确与真实性。这类主题对于我们来说也很重要,因为它们展现了平面设计者在技能上的无限可能性,他们所创作、设计和编辑的那些了不起的作品,绝不仅仅局限于设计这个条目,也是对于自身权利的一种有意义的记录。
damon:我们最近一本俄罗斯(前苏联)系列的书名叫《苏联公车站》,它展示了许多前苏联时期在建筑上令人惊叹的公车站设计,摄影师是chris herwig。这些初出茅庐的设计建造者们被赋予了自由表达思想的权利,从表现主义到焰式建筑,从粗野狂放派到概念主义,这些建筑风格在范围上更是十分广泛。它们就像一座座象征这些实验行为的小小的纪念碑,散落在这个衰落的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各个角落,更是对于我们传统印象中这个扼杀自由思想的极权主义国家内设计作品误区的一种挑战。
 
《juvenes: the joy division photographs of kevin cummins》,kevin cummins(成书,to hell with出版社,2007)
 
 
DB:你们认为最有道理、并且时常送给别人的忠告是什么?
 
stephen:我们从来没听过什么忠告,建议别人最好别像我们一样。
 
《book man》(书人)(海报,fuel,2005)
 
 
DB:FUEL的座右铭是什么?
 
damon:能想到的好设计都是坏设计。
 

▎转载From设计邦

发表评论

  • 有问题加我微信